毛张苗夜闯美军防线，一封密电改变长津湖战局，5连成传奇

01

1950年11月27日深夜，朝鲜北部长津湖地区，气温已降至零下42度。

在1355.7高地的半山腰处，一个身影在雪地中艰难爬行。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，反射出惨白的光芒，照出了这个人冻得发紫的脸庞——他是志愿军第9兵团20军60师178团5连连长毛张苗。

此刻的他，正独自执行着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就在三个小时前，团部的紧急电报让整个阵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电报内容简短而致命：“美陆战一师主力正向1355.7高地运动，预计凌晨3时发起总攻。”这意味着，5连的120多名战士，即将面对的是拥有坦克、飞机、重炮支援的美军王牌部队——一支在二战太平洋战场上从未尝过败绩的精锐之师。

毛张苗把电报紧紧攥在手里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知道，按照常规防御，5连根本撑不到天亮。美军的火力优势太大了，一轮炮火准备就能把阵地犁一遍。更要命的是，连队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，每个战士平均只有不到30发子弹和两颗手榴弹。

掩体里，几个排长围在毛张苗身边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。一排长李大勇的棉衣上还沾着血迹——那是白天战斗中牺牲的副班长留下的。二排长王铁山的左臂吊着绷带，是被美军的机枪扫中的。三排长赵志刚最年轻，才22岁，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
“连长，跟他们拼了！”李大勇咬着牙说，“大不了全连都交代在这儿，也要让美国佬知道咱们的厉害！”

毛张苗没有说话，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张地图上。那是他入朝前从团部“借”来的美军地图，上面标注着详细的地形和美军的部署。突然，他的眼睛亮了一下，手指停在了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——那是美军后方的一个补给站。

“不，我们不硬拼。”毛张苗站起身，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，“我有个计划。”

02

要理解毛张苗此刻的决定有多么大胆，就必须回到两个月前。

1950年9月，毛张苗还在福建沿海，准备随部队解放台湾。那时的他，刚刚30岁，是全团最年轻的连长之一。他出身贫农家庭，16岁参军，在解放战争中屡立战功，尤其擅长夜战和近战。团长周建业曾评价他：“这小子打仗有股子邪劲儿，总能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给敌人致命一击。”

然而，一纸调令改变了一切。部队突然北上，目的地是东北。起初，大家都以为是去剿匪或者搞生产建设。直到过了鸭绿江，看到朝鲜满目疮痍的土地和逃难的百姓，毛张苗才意识到，他们要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。

入朝的第一天，毛张苗就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。美军的飞机像苍蝇一样在天上盘旋，见到活动目标就俯冲扫射。一个班的新兵在过江时被打散了，12个人只回来了5个。那天晚上，毛张苗第一次失眠了。他不是害怕，而是在思考：面对武器装备占绝对优势的敌人，该怎么打？

答案很快就来了——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在动员大会上说：“美军再强，也是人，是人就有弱点。他们怕冷、怕夜战、怕近战。我们要像猎人对付老虎一样，不跟他硬碰硬，要找他的软肋下手。”

这句话深深印在了毛张苗的脑海里。在随后的训练中，他反复研究美军的战术特点，发现了一个规律：美军极度依赖后勤补给，一旦补给线被切断，战斗力会大打折扣。而且，美军士兵普遍缺乏在严寒条件下作战的经验，夜间防御相对薄弱。

11月初，5连开赴长津湖地区。这里的寒冷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很多南方来的战士第一次见到大雪，兴奋地用手去接雪花，结果手指很快就冻麻了。更要命的是，由于入朝匆忙，部队的冬装严重不足。每人只有一件单薄的棉衣，连棉鞋都没有，很多战士还穿着单鞋。

面对这种情况，毛张苗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他把全连的棉被集中起来，重新分配：两人合用一条棉被，多出来的棉被全部剪开，做成简易的棉帽、棉手套和裹脚布。起初，有些战士不理解，觉得这样会更冷。但毛张苗亲自示范，和通信员小张合盖一条棉被，还开玩笑说：“这叫抱团取暖，比一个人暖和多了。”

事实证明，这个办法确实有效。当其他连队因为冻伤大量减员时，5连的冻伤率是全团最低的。更重要的是，这种“同甘共苦”的做法极大地提升了部队的凝聚力。战士们私下里都说：“连长把自己的棉被都给了伤员，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叫苦？”

11月20日，5连进入1355.7高地。这是一个战略要地，扼守着美军北进的咽喉要道。毛张苗带领全连连夜构筑工事。朝鲜的冬天，土地冻得像铁板一样硬，镐头砸下去只能留下一个白印。战士们的手都磨出了血泡，血水和冻土混在一起，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
但没有人叫苦。因为大家都知道，这些工事可能就是他们活下来的唯一希望。毛张苗更是身先士卒，他脱下棉衣，光着膀子挖土。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中，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热气。看到连长如此拼命，战士们也都豁出去了。

经过三天三夜的苦战，5连在1355.7高地上构筑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。不仅有地面工事，还有地下掩体。毛张苗特意让人挖了几条秘密通道，可以在不被敌人发现的情况下在各个阵地之间穿梭。这些通道后来在战斗中发挥了关键作用。

03

11月27日上午，美军的第一波进攻开始了。

天刚蒙蒙亮，远处就传来了隆隆的炮声。很快，炮弹就像冰雹一样砸在5连的阵地上。整个山头都在颤抖，泥土和碎石被炸得满天飞舞。有的掩体被直接命中，里面的战士连尸体都找不到了。

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。当硝烟散去，原本白雪皑皑的山头变成了一片焦土。树木被炸得只剩下焦黑的树桩，岩石被炸成了碎片。5连的地面工事几乎全部被摧毁，但躲在地下掩体里的战士们大部分都活了下来。

紧接着，美军的坦克和步兵开始冲锋。打头阵的是三辆M26“潘兴”重型坦克，后面跟着大约一个营的步兵。坦克的履带碾过雪地，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嘎声。车载机枪疯狂扫射，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花。

“稳住！等他们靠近再打！”毛张苗通过战壕里的电话线下达命令。

当美军推进到阵地前沿50米时，毛张苗一声令下：“打！”

刹那间，阵地上枪声大作。隐蔽在各个射击孔里的战士们同时开火，密集的子弹形成了一道火力网。走在最前面的美军士兵纷纷倒下，后面的人赶紧趴在地上寻找掩护。

但美军的火力优势很快就显现出来了。坦克炮对准我军的火力点逐个轰击，每一炮都能摧毁一个机枪阵地。美军的60毫米迫击炮也开始发威，炮弹准确地落在战壕里，炸得战士们无法抬头。

“连长，二排的阵地快守不住了！”通信员跑来报告，脸上满是硝烟和血迹。

毛张苗看了一眼手表，上午10点。按照这个速度，阵地撑不到中午。他必须想办法改变战术。

“让二排佯装撤退，把美军引到2号阵地。”毛张苗迅速下令，“一排从侧翼包抄，三排准备预备队。”

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。2号阵地是一个三面环山的谷地，如果美军上当，就会陷入包围圈；但如果美军识破了，5连就会失去主阵地。

幸运的是，美军上当了。看到志愿军“溃退”，美军指挥官命令部队乘胜追击。一个连的美军冲进了2号阵地，正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时，三面山头上突然枪声大作。原来，毛张苗早就在这里布置了伏兵。

陷入包围的美军乱作一团。坦克在狭窄的谷地里无法转向，成了活靶子。志愿军战士用集束手榴弹炸坦克履带，然后冲上去往观察孔里扔手榴弹。不到半小时，这个连的美军就损失过半，剩下的人狼狈逃回。

但这只是美军的试探性进攻。下午，更猛烈的攻击开始了。这次，美军出动了两个营的兵力，还有空中支援。四架F-86战斗机轮番俯冲扫射，凝固汽油弹把整个山头烧成了一片火海。

5连的伤亡开始急剧增加。三排长赵志刚在组织反击时被炮弹炸断了右腿，临死前还在喊：“守住阵地！一步都不能退！”二班长刘大海用身体堵住了被炸开的缺口，用机枪扫倒了十几个冲上来的美军，最后被一发火箭弹击中，尸骨无存。

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，5连的阵地上只剩下不到40个还能战斗的战士。弹药也几乎耗尽，有的战士开始用石头砸，用刺刀拼。毛张苗的左肩被弹片划伤，鲜血染红了棉衣，但他仍然坚守在最前沿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4连的援兵到了。原来，团长周建业一直在关注5连的战况，在最关键的时刻派出了预备队。4连从美军背后发起冲锋，打了美军一个措手不及。美军指挥官担心被包围，下令撤退。

太阳落山时，5连终于守住了阵地。但代价是惨重的——全连120人，牺牲47人，重伤23人，轻伤几乎人人带伤。活着的人瘫坐在战壕里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04

夜幕降临，气温骤降到零下40度。

受伤的战士们挤在仅存的几个掩体里，相互依偎着取暖。没有绷带，就用撕碎的衣服包扎伤口；没有吗啡，就咬着木棍忍痛。有的战士伤口已经冻住了，反而止住了血，这也算是严寒带来的唯一“好处”。

毛张苗巡视阵地，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，心如刀割。他知道，明天的战斗会更加残酷。美军今天只是试探，明天肯定会发起总攻。而5连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。

“连长，团部来电。”通信员小张递过来电报。

毛张苗接过一看，脸色变了。电报上说，美军陆战一师的主力正在向1355.7高地集结，预计明天凌晨3时发起总攻。团部要求5连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，为主力部队的反攻争取时间。

“不惜一切代价”——毛张苗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。这意味着5连要全部牺牲在这里。

他把电报塞进口袋，没有告诉任何人。然后，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。

“小张，”毛张苗叫住通信员，“你带两个侦察员，跟我走一趟。”

“去哪儿，连长？”

“美军后方。”

小张愣住了：“连长，您是说……”

“没错，”毛张苗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，“既然守是守不住了，那就主动出击。我要去端掉美军的补给站。”

这个计划近乎疯狂。美军的补给站在敌后10公里处，要穿过美军的层层防线才能到达。而且只有4个人，要想摧毁一个补给站，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但毛张苗有自己的打算。他研究过美军的后勤体系，知道美军极度依赖补给，尤其是在这种严寒天气下，一旦失去补给，战斗力会大打折扣。而且，美军做梦也想不到，会有人敢深入他们的后方搞破坏。

“连长，这太危险了，让我去吧。”一排长李大勇说。

“你留下指挥防御。”毛张苗斩钉截铁地说，“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守到天亮。”

临行前，毛张苗脱下染血的棉衣，换上一件缴获的美军军服。他在脸上抹了些泥土和血迹，看上去就像一个狼狈的美军伤兵。然后，他带着三个同样伪装的战士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
穿越美军防线的过程惊心动魄。毛张苗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护，像幽灵一样在雪地里潜行。有几次，他们距离美军哨兵只有不到10米，能清楚地听到哨兵的呼吸声。最危险的一次，一个美军巡逻队迎面走来，毛张苗当机立断，装作受伤的样子倒在雪地里呻吟。美军士兵看了他一眼，用英语骂了句什么，然后继续前进。

凌晨1点，他们终于接近了美军的补给站。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物资集散地，堆满了弹药、汽油、食品和医疗用品。十几个大帐篷排成一排，里面灯火通明。门口有两个哨兵在来回踱步，不时地跺脚取暖。

毛张苗观察了一会儿，发现了一个细节：补给站旁边就是一个临时油库，至少有上百个汽油桶堆在那里。如果能点燃油库，爆炸的威力足以摧毁整个补给站。

但问题是，怎么接近油库？

就在这时，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，从车上下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，对哨兵说了几句什么，然后走进了帐篷。毛张苗心生一计，他让其他三人在原地待命，自己装作醉酒的样子，摇摇晃晃地走向哨兵。

“Hey！ Stop！”哨兵喊道，端起了枪。

毛张苗继续装醉，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英语，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。哨兵放松了警惕，走过来想把他赶走。就在哨兵靠近的瞬间，毛张苗突然出手，一记手刀砍在哨兵的脖子上，哨兵软软地倒下了。

另一个哨兵见状，刚要呼叫，小张从背后扑上来，捂住了他的嘴，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。

时间紧迫，毛张苗迅速冲向油库，用刺刀在几个汽油桶上戳了洞，汽油汩汩流出，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油湖。然后，他点燃了一个临时制作的燃烧弹，用力扔向油库。

“轰！”

巨大的爆炸声震天动地，火光冲天而起，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。连锁反应很快开始，一个接一个的汽油桶爆炸，火势迅速蔓延到弹药库。更大的爆炸接踵而至，整个补给站变成了一片火海。

美军营地顿时乱作一团。士兵们从帐篷里冲出来，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。军官们大声呼喊着命令，但在爆炸声中根本听不清。有人试图救火，但火势太大，根本无法靠近。

毛张苗带着三个战士趁乱撤退。但就在他们即将脱离危险时，一队美军巡逻兵发现了他们。

“Chinese！ Chinese！”美军士兵大喊着开枪。

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，小张中弹倒下了。毛张苗想去救他，但小张摆摆手：“连长，快走！别管我！”

说完，小张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，与追上来的美军同归于尽。

毛张苗咬着牙继续跑。他们三人分散逃跑，约定在5连阵地会合。一路上，毛张苗能听到身后美军的追击声，还有直升机的轰鸣声。有几次，探照灯的光柱从他身边扫过，差点就被发现了。

05

凌晨3点，正是美军计划发起总攻的时间。

但是，进攻没有如期开始。因为美军的补给站被炸了，不仅损失了大量物资，更重要的是，指挥系统陷入了混乱。陆战一师的师长奥利弗·史密斯暴跳如雷，他无法相信，在自己的大后方，竟然会遭到如此大胆的袭击。

“到底是什么人干的？”史密斯在指挥部里咆哮。

“初步判断是中国军队的小股部队。”参谋长汇报说，“他们利用夜色潜入，炸毁了我们的补给站。现在部队的弹药和燃料都出现短缺。”

“该死！”史密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，“推迟进攻，先确保后方安全。派出所有预备队，我要活捉这些中国人！”

这个决定给了5连宝贵的喘息时间。当毛张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阵地时，已经是凌晨5点了。李大勇看到浑身是血的连长，眼圈都红了：“连长，我们还以为你……”

“我没事。”毛张苗摆摆手，“美军的进攻会推迟，大家抓紧时间休整。”

果然，整个上午，美军都没有发起进攻。他们忙着扑灭大火，清点损失，搜捕“渗透的敌人”。直到中午，美军才重新集结部队，准备进攻。

但这时，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。志愿军的主力部队已经完成了迂回包围，对美陆战一师形成了合围之势。美军指挥官意识到了危险，下令全线撤退。

史密斯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：“那一夜的爆炸改变了整个战局。我们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，不得不选择撤退。那个炸毁我们补给站的中国军官，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谁，但他无疑是一个真正的勇士。”

5连守住了阵地，但代价惨重。120人的连队，最后只有31人还能站着。毛张苗看着满目疮痍的阵地，看着那些年轻的面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，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战后统计，5连在长津湖战役中歼敌237人，击毁坦克3辆，缴获各类枪支100多支。而毛张苗夜袭美军补给站的壮举，更是成为了整个战役的转折点。

06

1951年春天，第二次战役结束后，5连进行了休整。

新兵补充进来了，大多是刚从国内来的年轻人，脸上还带着稚气。毛张苗看着他们，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。他知道，这些年轻人很快就会在战火中成长起来，就像他和他的战友们一样。

一天，毛张苗正在给新兵讲述长津湖战斗的经过，团长周建业走了进来。

“毛张苗，”周建业说，“军部的嘉奖令下来了。鉴于你在长津湖战役中的英勇表现，特别是夜袭美军补给站的壮举，军部决定给你记一等功，5连被授予‘钢铁5连’称号。”

战士们欢呼起来，但毛张苗却很平静。他接过嘉奖令，说：“这功劳是大家的，是那些牺牲的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。”

两个月后，5连又接到了新的任务——南岭五马峙穿插战。这是一次更加危险的任务，要深入敌后200里，切断南朝鲜军的退路。

出发前，毛张苗召集全连开会。他站在队伍前面，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：“兄弟们，这次任务很危险，可能有去无回。谁要是害怕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。”

没有人动。

“好！”毛张苗大手一挥，“那就出发！目标——五马峙！”

三天三夜的急行军，5连像一把尖刀，直插敌人的心脏。他们昼伏夜行，避开敌机的侦察，绕过敌人的哨所，硬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穿插了200里。

当5连突然出现在五马峙时，南朝鲜军完全懵了。他们做梦也想不到，志愿军会出现在自己的大后方。南朝鲜第3军团司令刘载兴听到消息后，连夜逃跑，连指挥部都没来得及收拾。

5连以一个连的兵力，硬是挡住了南朝鲜军两个师的反扑。战斗最激烈的时候，毛张苗亲自操纵机枪，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冲锋。当志愿军主力赶到时，5连的阵地上尸横遍野，但红旗依然在飘扬。

这一仗，南朝鲜军第3军团几乎全军覆没，2万3千人的部队，只逃回去2000多人。5连再次立下大功，毛张苗被提升为营长。

07

1953年7月，朝鲜战争结束，毛张苗随部队回国。

在北京，他受到了毛主席的接见。当毛主席握着他的手时，毛张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毛主席笑着说：“小伙子，干得不错！你们5连的事迹，我都听说了。”

回到部队后，毛张苗被任命为副团长。1954年，在攻打一江山岛的战斗中，毛张苗亲自率领5连担任主攻。面对国民党军的顽抗，5连发扬了在朝鲜战场上练就的战斗作风，仅用3个小时就攻占了主峰。

此后的岁月里，毛张苗在军中步步高升，最终成为一名师长。但他始终没有忘记长津湖的那个寒夜，没有忘记那些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战友。

每年的11月27日，长津湖战役打响的日子，毛张苗都会独自一人，面向北方，默默地站立很久。他的警卫员曾经问他在想什么，毛张苗说：“我在想那些没能回来的兄弟。他们永远都是20多岁的样子，永远年轻。”

1985年，65岁的毛张苗从师长的位置上退下来。临别时，他把5连的战旗交给新任连长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这面旗是用鲜血染红的，你要记住，5连的兵，永远是最能打的兵！”

退休后的毛张苗，经常去学校给孩子们讲述战争年代的故事。他总是说：“我们那一代人上战场，不是为了当英雄，而是为了让你们这一代人不用上战场。和平来之不易，你们要珍惜。”

2010年，长津湖战役60周年纪念日，90岁高龄的毛张苗最后一次来到5连。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，他仿佛又回到了60年前的那个冬天。

他缓缓举起右手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，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：“5连的战士们，我是你们的老连长毛张苗。60年前，我带着120个兄弟上了长津湖，只有31个人活着回来。但是，我们守住了阵地，完成了任务。今天，我把5连的精神传给你们——永不退缩，永不言败！”

全连战士齐声高呼：“永不退缩，永不言败！”

声音响彻云霄，一如60年前长津湖畔的呐喊。

那天晚上，毛张苗在日记里写下了最后一段话：“我这一生，最骄傲的不是立了多少功，当了多大的官，而是在最艰难的时刻，和兄弟们一起，用血肉之躯，为祖国筑起了一道钢铁长城。如果有来生，我还要当5连的兵。”

三个月后，毛张苗在睡梦中安详离世。按照他的遗愿，他的骨灰撒在了鸭绿江里，顺着江水，流向了长津湖的方向。

5连的战士们说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他们仿佛还能听到老连长的声音：“兄弟们，跟我上！”

而在朝鲜长津湖畔，当地的老人至今还在传说：每到冬天最冷的夜晚，还能看到一个中国军人的身影，踏着积雪，向着美军的阵地冲锋。他的身后，跟着无数英魂，他们高喊着：“新中国万岁！”

那是毛张苗，那是5连，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，永远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上。

【参考资料来源】 1.《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史》，军事科学出版社 2.《长津湖战役亲历记》，解放军文艺出版社3.《第9兵团征战纪实》，人民出版社 4.《朝鲜战争中的第20军》，中共党史出版社

毛张苗将军回忆录及家属访谈资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