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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67岁才清醒：与手足相处，最忌讳这句话
"你这个老不死的，还不快点把房子过户给我们！"
67岁的李建国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。客厅里，三个兄弟姐妹眼神贪婪地盯着他手中的房产证。
"大哥，你都这把年纪了，要这么大房子干什么？
不如分给我们，也算是对我们这些年照顾你的回报。"小妹李红梅假惺惺地劝说着。
李建国看着眼前这三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心如刀绞。
那一刻，他终于想起了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的那句话，那句他用了几十年才明白深意的话。
那句话让他瞬间清醒，也让他彻底绝望...
01
1956年，李建国出生在东北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。
父亲在他十岁那年因工伤去世，留下母亲和四个孩子艰难度日。作为长子，李建国从小就承担起了照顾家庭的重任。
二弟李建军比他小三岁，从小就聪明伶俐，学习成绩优异，但性格有些自私任性。
三弟李建华小他五岁，老实巴交，憨厚善良，但容易被人左右。
小妹李红梅最小，比他小八岁，是全家的掌上明珠，从小就被宠坏了。
"建国啊，你是老大，爸爸不在了，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，要多照顾弟弟妹妹。"
母亲总是这样叮嘱他，眼中含着泪水。
那时候的李建国虽然只有十岁，但已经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，帮母亲做家务，照顾弟弟妹妹。
放学后还要去捡废品、卖报纸，赚取微薄的收入贴补家用。
冬天的时候，家里生不起炉子，四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取暖。
李建国总是睡在最外边，把温暖的位置让给弟弟妹妹。
有时候半夜被冻醒，他也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忍受着，生怕吵醒了其他人。
"大哥，我冷。"小妹经常在半夜哭着说。
"不冷，大哥抱着你就不冷了。"李建国总是这样安慰着，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小妹身上，自己却冻得瑟瑟发抖。
02
最难忘的是那年冬天，二弟李建军突然发起了高烧，烧得迷迷糊糊说胡话。
那时候农村医疗条件很差，最近的医院在十几里外的县城。
"建国，快，背你弟弟去医院！"母亲急得团团转，但她要照顾另外两个孩子，走不开。
十三岁的李建国二话不说，背起比自己只小三岁但已经很重的二弟，顶着漫天大雪往县城跑。
那时候没有公交车，全靠两条腿。
雪下得很大，路面湿滑，李建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，
膝盖磨破了，手也冻僵了，但他咬着牙坚持着。
"大哥，我难受..."二弟在他背上微弱地呻吟着。
"不怕，马上就到医院了，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。"李建国气喘吁吁地安慰着，脚步却没有停下。
十几里的雪路，他走了整整三个小时。
到了医院的时候，他的棉鞋已经湿透了，脚趾头都失去了知觉。
医生给二弟打了退烧针，又开了药，李建国把身上仅有的五块钱全部交了医药费。
"回去怎么办？"医生看着他们兄弟俩，有些担心。
"走回去。"李建国淡淡地说，背起已经退烧的二弟又开始往回走。
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，母亲看到两个儿子平安回来，抱头痛哭。
而李建国的双脚已经冻伤了，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好。
"大哥，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你。"二弟拉着他的手，眼中含着泪水。
那时候的李建国从来没想过什么报答不报答，在他心里，为弟弟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。
03
为了供弟弟妹妹上学，李建国在十六岁那年毅然放弃了自己的学业。
当时他的成绩在班里是前三名，老师苦苦挽留，但他还是选择了去工厂当学徒工。
"建国，你这样太可惜了，你的成绩这么好..."班主任李老师惋惜地说。
"老师，我弟弟妹妹都要上学，家里需要钱。"李建国说得很平静，但眼中闪过一丝不舍。
他进了县里的机械厂，从最底层的学徒工做起。
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，手被机器磨得满是老茧，但他从来不抱怨。
每个月发工资的那一天，他总是把钱全部交给母亲，自己只留下买饭票的钱。
那时候二弟正在读高中，成绩优异，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。
三弟在读初中，虽然成绩一般，但也很乖巧。小妹才八岁，正是最可爱的年纪。
"大哥，你看我考了第一名！"二弟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跑回家。
"好，好！建军真棒！"李建国虽然一天干了十几个小时活，累得腰酸背痛，但看到弟弟的成绩还是很高兴。
"大哥，老师说我有希望考上大学。"二弟眼中闪着光芒。
"那太好了，大哥一定供你上大学。"李建国毫不犹豫地承诺着。
为了这个承诺，他开始拼命工作，甚至在工厂里加夜班，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。
有时候累得站着都能睡着，但想到弟弟的大学梦，他又咬牙坚持下去。
04
1977年，高考恢复了。二弟李建军不负众望，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。
全家人都很高兴，但随之而来的是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。
"建国，建军的学费要三百块钱，生活费一个月也要二十块钱。"母亲拿着录取通知书，愁眉苦脸。
三百块钱，对于当时月工资只有三十二块钱的李建国来说，简直是个天文数字。但他没有丝毫犹豫，当天就去找厂长，请求预支工资。
"建国，你这是要预支十个月的工资啊，万一你不干了怎么办？"厂长有些为难。
"厂长，我保证干到还清为止，绝不中途走人。"李建国诚恳地说。
最终，厂长被他的诚意打动，同意了预支请求。但条件是李建国要签下三年的合同，而且三年内工资要扣除一部分来还债。
那天晚上，李建国拿着借来的钱交给母亲时，母亲哭了。
"建国啊，苦了你了。"母亲抚摸着他满是老茧的手，泪如雨下。
"妈，不苦。只要建军能上大学，怎么都值得。"李建国笑着说，但眼中也有泪光闪烁。
为了给二弟寄生活费，李建国的生活更加节俭。
每天的伙食就是窝头咸菜，一件衬衫补了又补，穿了三年。
冬天的棉袄也是补丁摞补丁，但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。
"建国，你这样太苦了，要不让建军勤工俭学吧。"有同事看不下去，劝他。
"不行，学习要紧，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。"李建国坚决地摇头。
05
二弟大学四年，李建国整整供了四年。每个月二十块钱的生活费，雷打不动地按时寄出。
有时候为了凑这二十块钱，他要向同事借钱，到了发工资的时候再还。
1981年，二弟大学毕业了，被分配到省城的一家国企工作。
毕业典礼那天，李建国特意请了假去参加。
看着意气风发的二弟，李建国心中满是自豪。那一刻，他觉得这些年的付出都值得了。
"大哥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。"二弟拉着他的手，眼中含着泪水。
"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，我们是兄弟。"李建国拍拍他的肩膀，"好好工作，别辜负了这些年的努力。"
二弟工作稳定后，李建国又开始为三弟操心。
三弟虽然没有考上大学，但人老实本分，李建国托关系给他在县里的学校找了个民办教师的工作。
为了让三弟能够顺利结婚，李建国又开始攒钱。
那时候结婚需要"三转一响"（自行车、手表、缝纫机、收音机），还要办酒席，少说也要一千多块钱。
这对于月工资只有五十多块钱的李建国来说，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
但他还是咬牙坚持，省吃俭用了两年，终于凑够了钱。
1983年，三弟顺利结婚了。婚礼上，李建国看着弟弟幸福的样子，心中满是欣慰。
06
小妹李红梅是最让李建国操心的。她从小就被宠坏了，性格有些任性，学习成绩也不好。
但李建国还是毫无保留地疼爱着她。
小妹十六岁那年，正是爱美的年纪，看到同学们都穿着漂亮的裙子，她也想要一条。
"大哥，我想要一条新裙子，就像翠花穿的那条一样。"小妹撒娇地拉着李建国的胳膊。
那时候一条裙子要十几块钱，对于李建国来说不是小数目。
但看到小妹期待的眼神，他还是答应了。
为了给小妹买裙子，李建国连续一个月没有吃早饭，把早饭钱省下来。
同事们都劝他别这样苦自己，但他总是笑着说没关系。
当李建国把那条天蓝色的裙子递给小妹时，小妹高兴得跳了起来，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。
"大哥，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！"小妹抱着他的胳膊，甜甜地说。
那一刻，李建国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了。看到弟弟妹妹开心，就是他最大的幸福。
后来小妹长大了，虽然学习成绩不好，但长得很漂亮。
很快就有小伙子来提亲，最终嫁给了镇上一个小老板，日子过得还不错。
07
转眼几十年过去了，李建国也从当年的小伙子变成了老人。
他一直在机械厂工作，从学徒工做到了技术工人，虽然收入不高，但生活还算稳定。
1990年，李建国的妻子因为意外去世了，没有留下孩子。
从那以后，他就一个人生活，弟弟妹妹们偶尔来看看他，
但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，来得并不频繁。
二弟李建军在省城发展得很好，后来下海经商，生意做得不错，在市中心买了豪宅，开着奔驰，生活非常富裕。
三弟李建华在县里当了一辈子老师，虽然收入不高，但一家人过得平静安稳。
小妹李红梅嫁得不错，丈夫的生意也很成功，生活无忧无虑。
看到弟弟妹妹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，李建国感到很欣慰。
他觉得自己这一生的付出都是值得的，能够看到他们幸福，就是他最大的满足。
2000年，工厂改制，李建国拿到了一笔不小的买断工龄费。
加上这些年的积蓄，他在县城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，算是有了自己的安身之处。
08
刚开始的时候，弟弟妹妹们对李建国还是很关心的。
逢年过节都会来看看他，给他带些礼品，陪他说说话。
"大哥，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，会不会觉得孤单？"二弟有一次来看他时关心地问。
"还好，习惯了。"李建国淡淡地笑着，"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，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。"
"大哥，你说什么呢，我们是兄弟姐妹，怎么会是麻烦呢？"小妹也在一旁附和。
那时候，李建国还以为弟弟妹妹们是真心关心他，心中很是温暖。但渐渐地，他发现事情开始有些变化。
弟弟妹妹们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，而且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财务状况。
"大哥，你现在一个月退休金多少钱啊？"
"大哥，你这套房子现在值多少钱？"
"大哥，你有存款吗？都存在哪个银行？"
起初李建国没有多想，以为他们是关心自己的生活状况。但慢慢地，他开始感觉到这些问题背后似乎有别的意图。
09
真正让李建国开始警觉的是2010年的一次聚餐。那天是母亲的忌日，四兄妹聚在一起祭拜母亲后，在饭店吃饭。
饭桌上，气氛一开始还很和谐，大家回忆着过去的岁月，谈论着各自的生活。但不知道怎么的，话题渐渐转向了李建国的房子。
"大哥，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多浪费啊。"二弟有些感慨地说。
"是啊大哥，三室一厅，你一个人怎么住得过来？"小妹也附和道。
"大哥，你又没有孩子，将来这房子给谁呢？"三弟也插话了。
这几句话让李建国心中一凛，他敏锐地感觉到弟弟妹妹们的话里有话。
"房子是我的，我爱怎么住就怎么住。"李建国的语气有些冷淡。
"大哥，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"二弟急忙解释，
"我们就是觉得，你一个人住太孤单了，不如搬到我们家去住，也有个照应。"
"是啊大哥，我家房子也挺大的，你来我家住吧。"小妹也邀请道。
"不用了，我住得挺好的。"李建国婉拒了他们的邀请。
那次聚餐后，李建国心中有了阴影。他开始仔细回想弟弟妹妹们最近的言行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10
从那以后，弟弟妹妹们的话越来越直白，目的也越来越明显。他们不再遮遮掩掩，而是开始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"大哥，你看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，需要一套房子。你那套房子反正你一个人也住不完，能不能..."二弟开始直接张口要房子。
"大哥，我女儿要出国留学，需要一大笔钱。你那里不是有存款吗？能不能借我一些？"小妹也开始要钱。
"大哥，我想在县城再买一套房子，改善一下住房条件。你能不能帮帮忙？"三弟也加入了要钱的行列。
面对弟弟妹妹们的要求，李建国心情很复杂。
一方面，他从小就习惯了照顾他们，为他们付出；另一方面，他又觉得他们的要求有些过分。
但想到从小母亲的教导，想到自己作为长兄的责任，李建国还是咬牙满足了他们的要求。
他把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，帮二弟的儿子付了房子首付，给小妹的女儿准备了留学费用，也借给三弟一笔钱买房子。
"大哥，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！"弟弟妹妹们拿到钱后，都这样感激地说。
但李建国心中却有些苦涩，他隐隐感觉到，弟弟妹妹们对他的态度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。
11
真正让李建国寒心的是2018年发生的一件事。
那年春天，他生了一场大病，被诊断出胃癌早期，需要立即手术。
"建军，我生病了，需要住院手术。"李建国给二弟打电话。
"什么病？严重吗？"二弟在电话里问。
"胃癌早期，医生说需要马上手术。"李建国的声音有些虚弱。
"哦，那你好好治疗吧，我最近生意很忙，可能抽不出时间去看你。"二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。
李建国心中一凉，但还是给三弟打了电话。
"建华，我生病了，要住院手术。"
"大哥，什么病啊？"三弟的语气比较关心。
"胃癌早期，医生说要马上手术。"
"这么严重？大哥，你好好治疗，钱的事情不要担心，我们会想办法的。"三弟的话让李建国心中稍微温暖了一些。
最后他给小妹打电话，小妹的反应让他彻底失望了。
"大哥，你生病了啊？那可得好好治疗。
不过我最近也挺忙的，孩子要高考，我实在走不开。你放心，钱的事情我们兄妹会解决的。"
12
住院期间，李建国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。
整个手术期间，只有三弟来了一次，还是因为要签手术同意书才来的。
二弟和小妹连面都没露，只是在手术后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。
"大哥，手术怎么样？"二弟在电话里问。
"还算顺利，医生说恢复得不错。"李建国虚弱地回答。
"那就好，那就好。大哥，我这边真的很忙，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去看你。"二弟匆忙地挂断了电话。
小妹的电话也差不多，几句客套话后就匆忙挂断了。
只有三弟在住院期间来过几次，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，坐不了十分钟就走。
出院后，李建国一个人在家养病，生活不能自理。
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弟弟妹妹生病，自己都是不眠不休地照顾。
可现在轮到自己需要照顾时，他们却都有各种理由推脱。
"建军，我现在生活不能自理，你能不能来帮忙照顾几天？"李建国给二弟打电话。
"大哥，我最近生意真的很忙，实在抽不出时间。
要不你请个保姆吧，钱我来出。"二弟在电话里说得冠冕堂皇。
"建华，你能不能来照顾我几天？"李建国又给三弟打电话。
"大哥，我们学校正值期末考试，学生们都要复习，我真的走不开。
要不我给你找个护工？"三弟也推脱道。
最后他给小妹打电话，小妹的回答更让他心寒：
"大哥，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，真的分身乏术。
再说了，你又不是没钱，雇个人照顾不就行了吗？"
13
听到小妹这句话，李建国的心彻底凉了。
他想起小时候，每次弟弟妹妹生病，自己都是不管多累多苦都要照顾他们。
可现在他们却说"你又不是没钱，雇个人不就行了"。
那一刻，李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。他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，看着天花板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。
最终，他还是雇了一个护工来照顾自己。那个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，人很善良，照顾得也很周到。
"老爷子，你的子女呢？怎么都不来照顾你？"护工有些不解地问。
"我没有子女，只有几个弟弟妹妹，他们都很忙。"李建国苦笑着说。
"这些弟弟妹妹也真是的，你生病了都不来照顾。"护工有些愤愤不平。
李建国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流泪。
他想起母亲生前的话，想起那些曾经让他不理解的警告，现在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。
14
病好之后，让李建国更加寒心的是，弟弟妹妹们又开始频繁地登门拜访。
但这次他们来不是为了看望他的身体恢复情况，而是为了继续要钱要房子。
"大哥，你这次生病花了不少钱吧？"二弟一来就问这个。
"还好，医保报销了大部分。"李建国淡淡地回答。
"那就好，那就好。"二弟松了一口气，然后话锋一转，
"大哥，我儿子的房贷压力挺大的，你看能不能再帮帮忙？"
李建国看着二弟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，他不问自己的身体怎么样，不关心自己的感受，开口就是要钱。
"建军，我刚生了一场大病，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。"李建国如实说道。
"大哥，你别装穷了。
你这些年的积蓄，加上退休金，怎么也有几十万吧？"二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。
这句话让李建国心中一震，他没想到二弟居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。
小妹和三弟的表现也差不多，他们来看李建国，嘴上说是关心他的身体，实际上话题很快就转向了钱和房子。
"大哥，你年纪也大了，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财产安排的问题？"小妹试探性地问。
"什么财产安排？"李建国明知故问。
"就是你的房子和存款啊。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，这些东西总得有个去处吧？"小妹说得很直白。
听到这些话，李建国感到一阵眩晕。原来在弟弟妹妹们眼里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待分割的肥肉。
15
2019年春节，四兄妹难得聚在一起吃年夜饭。饭桌上，气氛一开始还算和谐，大家谈论着过去一年的生活和工作。
但是酒过三巡，二弟的话题又转向了老生常谈的问题。
"大哥，我觉得咱们应该谈一谈财产分配的问题了。"二弟开门见山地说。
"什么财产分配？"李建国放下筷子，看着二弟。
"就是你的房子和存款啊。"小妹接过话头，"大哥，你也70岁了，这些事情总得有个安排吧？"
"是啊大哥，与其将来麻烦，不如现在就分配清楚。"三弟也加入了讨论。
李建国看着眼前三张期待的脸，心中涌起一阵悲凉。
他们说得好像很为他着想，实际上不过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他的财产。
"这个事情不急，以后再说吧。"李建国含糊地应付着。
"大哥，什么叫不急？"二弟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，
"你都这把年纪了，万一有个意外，我们做弟弟妹妹的总得有个保障吧？"
"保障？"李建国冷笑道，"什么保障？"
"就是...就是我们从小就孝顺你，现在也该有点回报了吧？"小妹说出了心里话。
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插李建国的心脏。"孝顺你"，"该有点回报了"，
这些话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们的想法：他们把对他的好当成了投资，现在到了收回投资的时候了。
"回报？"李建国的声音在颤抖，"你们要什么回报？"
"大哥，你别误会，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"三弟急忙解释。
"那是什么意思？"李建国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"我们的意思是，你一个人也享受不了这么多财产，
不如分给我们一些，这样大家都有好处。"二弟说得更加直白。
"享受？"李建国苦笑道，"我享受什么了？
我一个人孤独地生活，生病了没人照顾，孤单了没人陪伴，这就是你们说的享受？"
16
这次春节聚餐，彻底撕破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温情面纱。
从那以后，弟弟妹妹们的催促变得更加频繁和直接。
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来找他，话题永远只有一个：房子和钱。他们不再拐弯抹角，而是直接表达自己的要求。
"大哥，你就把房子给我吧，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的。"二弟信誓旦旦地承诺。
"大哥，与其给别人，不如给我。我是你唯一的妹妹，应该最亲吧？"小妹撒娇卖萌。
"大哥，我是最老实的，把房子给我你最放心。"三弟也不甘示弱。
看着他们为了争夺还没有到手的财产而争吵，李建国的心彻底凉了。
他想起了很多年前母亲说过的话，那些在当时听来很刺耳的话，现在却显得那么真实。
母亲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，但那时候的李建国总觉得母亲是在杞人忧天，
总觉得血浓于水，兄弟姐妹之间不会有那么多计较。
可现在，面对眼前的这一切，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。
17
最让李建国心痛的是，弟弟妹妹们开始在背后议论他，说他自私，说他小气，说他不懂得感恩。
"大哥越来越糊涂了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。"
"就是啊，我们从小就孝顺他，现在要点东西怎么了？"
"他一个老光棍，要那么多钱干什么？还不如早点分给我们。"
这些话传到李建国耳朵里，就像一把把利刃插在他心上。他万万没想到，在弟弟妹妹心里，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形象。
更让他愤怒的是，他们居然说自己"从小就孝顺他"。
明明是他从小照顾他们，供他们上学，为他们操心，怎么到了他们嘴里，反倒成了他们孝顺他？
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，让李建国彻底看清了弟弟妹妹们的真面目。
原来在他们心里，自己的付出是应该的，而他们偶尔的关心就是"孝顺"，就应该得到"回报"。
18
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，李建国独自在家隔离。
那段时间他心情很糟糕，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，想起过去的种种往事。
他想起小时候背着发烧的二弟走十几里雪路去医院，想起为了供二弟上大学而预支十个月工资，
想起为了给三弟结婚而省吃俭用两年，想起为了给小妹买裙子而一个月不吃早饭...
那些年他的付出是那么无私，那么纯粹，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。
在他心里，为弟弟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，因为他们是一家人，因为他爱他们。
可现在，他们却把他的爱当成了债务，把他的付出当成了投资。
在他们眼里，他不再是疼爱他们的大哥，而是一个债主，一个应该被他们"回报"的人。
这种认知上的巨大落差，让李建国感到深深的绝望。他开始怀疑，这么多年来，自己的付出到底有什么意义？
19
疫情过后，弟弟妹妹们的催促变得更加急迫。他们似乎商量好了，轮流来做他的思想工作。
"大哥，你看现在房价这么高，你这套房子至少值五百万，足够我们三个人分了。"二弟掰着手指头算账。
"大哥，你的存款加上房子，怎么也有六七百万吧？我们一人分一点，你自己留一点养老，多好的安排。"小妹盘算着。
"大哥，你又没有子女，这些钱将来还不是便宜了外人？"三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听着这些话，李建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肥肉，被三只饿狼虎视眈眈地盯着。
他们说得那么理所当然，仿佛他的财产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们。
"你们有没有想过，这些钱和房子是我一辈子辛苦攒下来的？"李建国忍不住反问。
"大哥，我们当然知道。"二弟理所当然地说，"但是你享受了这么多年，现在是时候回报我们了。"
"回报？"李建国的声音在颤抖，"我享受了什么？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你们付出，为你们操心，我享受了什么？"
"大哥，你别这么说。"小妹有些不高兴，"我们从小就很孝顺你，现在要点回报不是应该的吗？"
又是这句话！李建国感到一阵眩晕，差点站不稳。
就在昨天，三个弟弟妹妹一起来到了他家，这次他们不再拐弯抹角，而是直接摊牌了。
"大哥，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你明说。"二弟开门见山，"你的房子和存款，我们要定了。"
"大哥，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"
小妹的语气变得强硬，"你是不是想把这些东西都留给慈善机构？我告诉你，门都没有！"
"大哥，我们是你的亲弟弟妹妹，这些东西理应归我们所有。我们从小就孝顺你，现在也该有点回报了。"三弟也表态了。
听到"孝顺你"、"该有点回报了"这些话，李建国忽然想起了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的那句话。
那句话当时让他很愤怒，因为他觉得母亲在诋毁他深爱的弟弟妹妹。
可现在，面对眼前的这一切，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。母亲早就看透了一切，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场面。
李建国缓缓走向书房，从抽屉深处拿出了一个小木盒。当他打开木盒，看到里面那张泛黄的纸条时，眼中涌出了浑浊的泪水。
"妈，我现在才明白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..."他喃喃自语着。
三个人看到大哥突然拿出一张纸条，都感到很奇怪。
当李建国准备说出那句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观的话时，
在场的三个人瞬间脸色大变，仿佛被雷击中一般，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...
20
"妈当年对我说的那句话是..."李建国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，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着三个人的心脏。
"她说：'建国啊，记住妈的话，与手足相处，最忌讳说的就是——你们欠我的，该还了。'"
这句话一出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二弟、三弟和小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，母亲当年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。
"妈还说，"李建国继续道，"如果有一天你对弟弟妹妹说出这句话，那就说明你们的亲情已经彻底变质了。因为真正的亲情从来不是买卖，不是投资，更不是债务关系。"
小妹最先反应过来，她的声音开始颤抖："大哥，你...你这是什么意思？"
"什么意思？"李建国苦笑道，"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，不就是在暗示我欠你们的，该还了吗？什么叫'我们从小就孝顺你，现在也该有点回报了'？什么叫'你享受了这么多年，现在是时候回报我们了'？这不就是在算账吗？"
21
李建国走到沙发前坐下，看着眼前三个局促不安的弟弟妹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"你们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？建军，你五岁那年发高烧，是我背着你走了十几里雪路去县医院。那时候我才八岁，背你一路跌跌撞撞，膝盖都磨破了。当时我有没有想过你欠我什么？"
二弟李建军低下了头，不敢看大哥的眼睛。
"建华，你小时候被人欺负，是我去找那些孩子的家长理论，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后悔。那时候我有没有计算过成本？"
三弟李建华的眼圈红了，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"红梅，你上中学时想要一条新裙子，我省吃俭用攒了三个月的钱给你买。看到你穿上新裙子时开心的样子，我有没有要求过回报？"
小妹李红梅已经泪流满面，她想起了那条天蓝色的裙子，想起了大哥当时为了省钱连早饭都不吃的日子。
"可是现在，你们把我对你们的好当成了债务，把我的付出当成了投资。在你们眼里，我不再是疼爱你们的大哥，而是一个债主，一个应该被你们'回报'的人。"
22
"妈当年为什么要对我说那句话？因为她早就看出来了，你们从小就有这种思想。"李建国擦了擦眼泪。
"什么思想？"二弟不服气地问。
"觉得别人对你们好是应该的，觉得你们享受别人的付出是天经地义的。妈看出来了，如果我一直这样无原则地付出，总有一天你们会把这种付出当成理所当然，甚至当成我欠你们的。"
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打在三个人脸上。他们这才意识到，从小到大，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"妈还跟我说过另外一句话，她说，真正爱你的人，永远不会计算你为他们付出了多少，也永远不会觉得你欠他们什么。而那些把你的付出当成债务的人，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。"
"大哥，我们错了，我们真的错了。"二弟第一个开口认错。
"错了？错在哪里？"李建国冷冷地看着他，"错在说出了真心话？错在暴露了真实想法？"
23
"你们知道什么是最伤人的吗？不是背叛，不是欺骗，而是把爱当成债务。当你们对我说'该回报了'的时候，你们已经把我们几十年的兄妹情谊彻底否定了。"
"大哥，我们不是那个意思..."三个人都想解释。
"不是那个意思？那你们告诉我，什么叫'我们从小就孝顺你，现在也该有点回报了'？什么叫'你享受了这么多年，现在是时候回报我们了'？这些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，你们对我好是一种投资，现在到了收回投资的时候了吗？"
三个人彻底无话可说，因为事实确实如此。
"妈临终前还对我说了一句话，她说，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把亲情当成了买卖，那就按照买卖的规则来处理吧。"
说着，李建国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，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遗嘱。
"这是我的遗嘱，我决定把房子捐给慈善机构，把存款的一半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，另一半留作自己的养老费用。"
24
看到遗嘱的内容，三个人瞬间傻眼了。
"大哥，你不能这样！这些钱，这套房子，应该留给我们才对！"二弟急了。
"为什么应该留给你们？因为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？可是弟弟妹妹应该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，应该在我孤独的时候陪伴我。你们做到了吗？"
"既然你们把亲情当成了投资，那我现在告诉你们投资的结果：血本无归。因为你们投资的不是一个弟弟，而是一个陌生人。"
"大哥，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。"小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。
"机会？我已经给了你们六十多年的时间，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？"
"大哥，血浓于水啊！我们是一个妈生的！"三弟也在恳求。
"血浓于水？如果血真的浓于水，为什么你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逃避？如果血真的浓于水，为什么你们把我的爱当成了债务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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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妈还告诉我，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变成了这样，我就应该断绝和你们的关系。"李建国从文件袋里拿出另一份文件，"这是断绝亲属关系的申请书，我已经填好了。"
看到这份申请书，三个人彻底慌了。
"大哥，你不能这样！我们是血亲啊！"
"血亲？血亲会互相算账吗？血亲会把爱当成债务吗？在你们眼里，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血亲，而是一个应该被榨取的对象。"
"妈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：建国啊，记住，与手足相处，最忌讳的就是把爱当成债务。一旦有人对你说'你欠我的，该还了'，你就要明白，你们之间的亲情已经彻底变质了。"
"现在我明白了，你们对我说的那些话，本质上都是在暗示我欠你们的，该还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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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李建国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。第二天，他独自一人去了民政局，办理了断绝亲属关系的手续。从那一刻起，他不再有弟弟妹妹，他们也不再有大哥。
房子最终还是捐给了慈善机构，存款的一半也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。李建国用剩下的钱在郊外租了一间小房子，过起了独居的生活。
67岁的李建国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话：与手足相处，最忌讳的就是把爱当成债务。一旦有人这样想，兄弟姐妹之间就不再是亲情，而是生意关系。而生意关系一旦破裂，就再也无法挽回了。
他经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，独自坐在小院子里，想起母亲的话，想起那句让他用了67年才真正理解的忠告。他知道，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，虽然孤独，但至少保住了心中最后一丝尊严。
与手足相处，最忌讳的就是把爱当成债务。这句话，成了李建国人生中最深刻的领悟，也成了他67年人生的最终总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