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伦多那套标价230万的半独立屋刚挂出来,房产经纪的手机就被打爆了。业主乔丹·彼得森在社交账号上发了个流泪表情包:"这房子装满了我二十年的回忆。"这位心理学大咖正在打包行李,准备带着老婆直奔美国亚利桑那州——他闺女在那儿生了双胞胎,视频里小娃娃咿咿呀叫着"外公",老教授心都化了。
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搬家。彼得森的书架上还摆着《加拿大精神分析学发展史》的手稿,车库里的雪地胎才换了不到半年。邻居老汤姆蹲在门前台阶上嘬着啤酒:"要搁三年前,这房子能卖到三百万加币。现在?连装修钱都赚不回来。"他指着对面挂着"急售"牌子的联排别墅,"这条街今年搬走六户,全往佛罗里达跑。"
滑铁卢大学计算机系的应届生们正在宿舍里传阅着硅谷offer对比表。戴黑框眼镜的亚裔男生把计算器按得啪啪响:"加州基础年薪15万美刀,多伦多给8万加币还得扣税——这差价够在奥斯汀买套公寓的首付了。"他的室友把行李箱摊在床上,里面塞满了枫叶图案的纪念品:"我妈非让我带这些,说让美国同事记住咱是加拿大人。切,过去三个月我们专业85个人里62个签了美国公司。"
蒙特利尔银行的资金流向监测图显示,最近半年有八百多亿加元像候鸟般南飞。理财顾问们私下管这叫"雪雁效应"——天气刚转冷就集体往暖和地方扑腾。温哥华豪宅区里,地产经纪苏菲的客户名单上突然多了十几个"紧急处置"的标签:"上周帮矿业大佬处理掉两套 waterfront,人家直接在休斯顿全款买了牧场,还省下两百万加币。"
边境管理局的数据更耐人寻味。去年有将近十一万加拿大人永久离境,创下六十年来的第二高峰。底特律海关的胖警官吉姆都能认出加拿大牌照了:"现在每天过境的雷克萨斯里,十个有八个后备箱塞着高尔夫球杆——这帮人说是去度假,转头就把安省驾照换成密歇根州的。"
多伦多皇后西街的咖啡馆里,九零后程序员艾玛把美加两国工资单并排贴在朋友圈:"同样的前端开发岗,西雅图税后比我多赚套阿玛尼西装。"她的手机相册存着对比图:旧金山郊区的独栋别墅标价120万美刀,多伦多同等面积的公寓却要180万加币。评论区炸出几十条留言,最扎心的是那句:"人家挣美元花美元,咱挣加元还得按美元买显卡。"
移民律师安德森的预约表已经排到三个月后。他办公室挂着幅有趣的漫画:自由女神举着枫糖浆瓶子喊"来尝尝更低税率"。最近处理的案例越来越魔幻:有温尼伯农场主卖光牲畜投资德州光伏电站,渥太华公务员提前退休去迈阿密当游艇经纪。"最绝的是个阿尔伯塔石油工程师,把卡尔加里的房子挂airbnb出租,自己跑去俄克拉荷马当天然气管道巡检员——他说每天省下的所得税够给老婆买蒂芙尼。"
魁北克城的法语老师露易丝在成人夜校开了门"生存美语"课,结果报名人数是往年的三倍。教室后排总坐着些西装革履的听众,有次课间她听见两个基金经理嘀咕:"学会骂街的十种英语表达比CFA证书管用多了。"市政厅广场上的年轻人们更直接,他们举着的标语牌上写着:"要么给我多伦多的薪水,要么给我底特律的房价!"
尼亚加拉瀑布的美国一侧,新开了家"加拿大移民俱乐部"。老板马克原是哈密尔顿的钢铁厂主管,现在兼营跨境税务咨询。他店里最畅销的周边是件恶搞T恤:正面印着"抱歉我要违约了",背面列着美加生活成本对比表。"上周有个多大学生团购了五十件,说是毕业旅行的纪念品。"马克擦着咖啡机笑道,"结果在海关被拦下查了半小时——官员以为是什么走私密码。"
心理学教授彼得森最终没带走书房那幅雪景油画。搬家公司在装箱单上备注道:"客户要求预留空间存放外孙的学步车。"而在两千公里外的滑铁卢校园里,应届生们正在草坪上拍毕业照。摄影师喊"说茄子"时,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脱口而出的是:"硅谷,我们来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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